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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并不清楚江雪澜已经得知小哑巴的身份,以为江雪澜一直被她和陆宛蒙在鼓里。
所以听闻江雪澜想要带上照顾他的小哑巴一同前去少林,心中自然为陆宛感到不平。
她在心中思忖道,教主又不知小哑巴是陆公子,他想带小哑巴一起走,莫非是忘记了陆公子,对那个小哑巴移情别恋了不成?
陆宛对她有恩,她绝不想看到陆宛伤心。
她想将小哑巴就是陆宛的事实告诉江雪澜,还未开口,便见到江雪澜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,哪像是蒙在鼓中的样子。
“……教主,”闻人语心里有了猜测,干巴巴道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。”
江雪澜没有否认,大概是想到了陆宛,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若非宛儿,他人又怎得本座心意。”
如此,闻人语算是放下心来。
她摸了摸脸上的伤疤,比起之前的狰狞,如今已经淡了许多。她松了口气,一改之前的欲言又止,有些眉飞色舞道:“教主英明。”
回少林寺的马车上,除去陆宛和江雪澜以外,还有小义。
冯师伯担心陆宛身边无人照应,于是把自己这个最活泼的徒弟一起送出来了。
陆宛担心江雪澜受不了马车的颠簸,在他身后塞了一个软垫,跪坐在他身旁,小心翼翼地护着他。
他一句话都不说,小义虽奇怪为什么出发前他特地请求众人不要拆穿他的身份,只当他是个不能言语的小哑巴,倒也没有傻到当着江雪澜的面直接询问陆宛这么做的缘由。
不过陆宛要装成小哑巴,可是苦了小义。
在蝶谷的时候,其他弟子一直嫌弃小义聒噪,临行前,冯师伯特地叮嘱小义出门在外要端重持稳,话不要太密。
小义当时答应的很好,等到了马车上,没走出多远便耐不住寂寞,掀起小窗上的帘子,与旁边骑马的僧人聊了起来。
陆宛又气又好笑,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罐子来,用指尖沾取了一些,轻轻抹在江雪澜的太阳穴附近。
“这是什么。”
等他抹完药膏想要抽回手腕时,江雪澜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防止头晕的清凉油,”趴在车窗上与外面的僧人聊得正欢的小义头也不回,大咧咧道:“我都闻到味道啦!”
陆宛点头默认,又想起江雪澜根本看不到,于是改为在他手腕上轻点两下。
江雪澜反手握住他的手,面上不动声色,将陆宛的手拉至自己心口的位置:“小哑巴,我这里十分沉闷难受,你替我揉一揉。”
好端端的,怎么会胸闷?
陆宛目露疑惑,不过还是乖巧地向前凑近了几分,刚要为江雪澜诊一下脉,外面的车轮忽然碾过一块石头,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,趴在车窗上的小义“哎哟”一声,往后摔了个屁股墩。
等他揉着屁股坐好,只见陆宛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江雪澜的怀里,江雪澜则下意识地作出保护的动作,将陆宛紧紧拥在了怀里。
马车碾过石头后便重新恢复了平稳,陆宛脸色通红,动了动手腕,推着江雪澜的胸口想从他怀里起身。
小义坐在一旁,张了张嘴巴,隐约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,可他又实在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。
不过是抱了一下,陆师兄的反应未免也太奇怪了。
又联想到陆宛刚回来便主动要求照顾江公子,小义看看江公子,再看看因为刚才投怀送抱一事略显慌乱的陆宛,心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。
再看陆宛,还在因为刚才马车的颠簸方寸大乱。
马车颠簸的并不算厉害,小义跌倒是因为趴在窗上的动作不雅。陆宛当时并未跌倒,分明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极为强硬地揽进了怀中。
他将双手护在胸口,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。
之前,他为了不让江雪澜认出自己的身份,特地在身上佩戴了香囊遮掩气味,同时也将江雪澜在通州赠与他的那枚铜钱从手腕上摘下,用一根细绳穿过,系在了脖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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